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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三章小姐与丫鬟  (第4/4页)
家的卫凡长发束环,身着一袭玄色镶金边的锦袍,视线落在账本上头。    “奴婢不敢肯定。”如霜垂眼答道。    “若不是如此,为何她会名唤为葫芦?”语气始终平淡,彷佛在聊天般。    “奴婢不知道。”如霜思索半晌,才启口道:“昨夜在小姐房里,奴婢有听见两人的对谈,表小姐似乎要葫芦想法子让小姐亲近她。”    卫凡听至此,这才微微抬眼,似笑非笑地说:“如此一来,不就说得通了?”    “奴婢初见她时,那嗓音教奴婢心颤了下,可那发色却像个五甸好妇,容貌更是吓人…就算她是表小姐特地找来的人,可那容貌和外表又能影响爷几分?”回想起初听到葫芦嗓音时,她的心几乎停止跳动。    她想,这一点,爷应该是和她相似的。    葫芦的嗓音实在是太像夫人了,那种与生俱来的软绵童音,不像一般娃儿的尖细,却又不如一般女子的柔媚,那是种天底下不可能相似的嗓音,至少在遇到葫芦之前,她不曾听过相似的。    更荒的是,她竟也叫葫芦。    “不能影响,那是咱们心知肚明。”进就足以说明这是颜芩的计划。    “爷提起最近表小姐必会上门,爷要奴婢处处注意她却又要留下她,这…”如霜不解极了,想找个答案,好让自己拿捏进退。    “这事妳就不用管了,眼前妳只要盯着那个叫葫芦的丫鬟。”    “既是如此,不如干脆将她赶出府?”她感觉得到爷在策画什么,所以她对表小姐和葫芦都提防,而她觉得彻底的方法,就是直接把人赶出府,一了百了。    “留着兆看她到底想做什么。”卫凡淡声说着,目光又落在账册上面。    “还有,别再让她和小姐太亲近。”    “可是小姐她…”    卫凡没有回答,长指摆动了下,如霜随即噤声,欠了欠身退出书房外。    外头白雾密布,满园艳绿变得迷蒙,如同褪了色的彩画。    如霜很清楚,爷之所以留下她,没在夫人身故之后,将她连同其他丫鬟一起遣散,那是因为她和夫人情同姊妹,夫人的死在她心底烙下了难以言喻的痛,可尽管如此,却不代表爷对她是信任的。    不信任她也无妨,眼前重要的是,她得要代替夫人好生照顾小姐长大,否则他日黄泉底下,她无脸见夫人。    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,微拢身上的薄袄,才刚要拾阶而下,便听见有人唤着“如霜。”    那轻软的童音,教她心头一颤,抬眼望去,一抹身影靠近着,如霜清冷美眸眨也不敢眨地盯着那抹身影,直到她看清来者,才恼火地攒起眉,低斥道:“谁准妳直呼我的名字?”    “我…”葫芦怔住,眨了眨眼,不敢相信就连如霜也变得如此冷漠。    她一夜未眠,趁着玲珑尚未清清,想找如霜把话问一问,岂料竟得到这冰冷无情的斥责。    “这时分不守在小姐身边,妳跑到这儿做什么?”如霜退不去满脸的怒气,那一瞬间错认的恼火,全数发泄在对方身上。    有一瞬间,她几乎以为是夫人回来了!    葫芦怔怔地看着她半晌,有种人事全非的酸涩。    “如霜,这些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?”为什么这个家变得死气沉沉,没有半点笑声?    如霜怔愣地看着她。她这说话的口吻恬柔中带着撒娇意味,好似夫人真的回到她的面前。    “如霜,我——”    “总管,外头有两个小乞儿从昨晚在府外走动,说要找一个叫葫芦的人。”    葫芦未竟的话,被来通报的守门小厮打断。    葫芦一听才突地想起,她昨天外出就没回去,踌躇了下,她原想跟如霜表白身分,可戏武和若真都来了,甚至为她徘徊了一夜,她要是不去和们说说也不成,可是…    “去吧。”如霜神色冷漠地从她身旁走过。    她张口欲言,终究还是闭上嘴,心想总是待在同个宅邸里,不怕找不到机会说明白。    深吸口气,和小厮走到卫家门外,却没瞧见戏武和若真。    “大概是走了吧。”守门的小厮如是道。    “那我…可以先离开一下吗?我保证马上回来。”    “这我不能作主。”小厮摇得恍若波狼鼓,不敢应下她的要求。    “去吧。”    葫芦正打算回去请示如霜,岂料她就出现在身后。    “多谢。”忍不住多看如霜一眼,而后她撩起裙襬赶忙往大街跑去。    如霜看着她的背影,神色恍惚了起来。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?假设表小姐来府里的目的如爷所料,特地找了个和夫人有相似嗓音的女子来,但…她们也不可能模拟出夫人的气质啊。    可是她说多谢,她撩起裙襬奔走的动作,她的背影…为何如此相似?    她和夫人是在卫家一起长大的,她清楚夫人的习惯和举措,可表小姐又怎会知晓,而这人又怎可能觉得如此像?    更令人不安的是,要是将那头白发染黑,将脸上胎记除去…那巴掌大的小脸岂不是像极了夫人?    “如霜,妳在想什么?”御门的嗓音乍现在身后,教她猛地回神    “御门,你觉得葫芦像夫人吗?”她脱口问着。    “我没跟她说上话,不知道她的嗓音有多像。”御门耸了耸肩,对这件事没太大的兴趣。对他而言,再怎么像都不会是夕颜,夕颜已逝去六年了。    “爷真的可以无动于衷?”如霜这话像是低语,像是自问。    就连她都会因为葫芦一些举止和说话的方式而动摇,爷真的可以清楚地分割两个人吗?    “妳说什么?”    “…没事。”如霜咬了咬牙。    不,那是假的,夫人已死,岂会死而复生?她不能被迷惑,不能因为太过相似而教自己松懈防备。    御门古怪地看她一眼,随即朝外头街道而去。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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