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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六章  (第4/4页)
   “算了,反正我话已经先说在前头,你自己好自为之。”她丢下一句话,起身就走回房间。    她进房间时仲翊已经在浴室洗澡,她什么事也不想做,直接就往床上躺,一种从未有过的疲累席卷着她娇小的身躯,对于最近这些日子以来身体的异常现象,她一反常态的没有对任何人提起,就连最亲密的仲翊也没说,她无法明确的分析自己的心态,可能是怕仲翊阻止她再去画廊,因为所有的状况都是在她开始忙碌之后才发生的,稍微用心去想的话不难想出其中的关联之处。不论如何,她都必须撑到后天画展开幕之后。    想着想着竟不知不觉的睡着,虽然仲翊尽可能使自己的一切举止放轻,在上床时还是惊醒了晓颜。    “嗯!你洗好啦!”她眯着眼睛起身下床,打开抽屉拿了换洗的内衣裤,直接走进浴室。    躺在床上的仲翊很想趁她出来时赶紧睡着,可是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,脑子里想的全都是今天晚上出乎人意料之外的见面。    原本钟珩这个人对他而言只是个虚幻的影像,晓颜所提到的其实并不具体,而从兆琪那里所昕来的更是少得可怜,一直以来他虽然存在,但仲翊是毫无知觉的。    但是今晚,一个活生生的人站在他面前,他从未感觉到如此巨大的威胁,甚至他有一种不战而败的感觉。    看着晓颜和他说话时愉悦的神情,再看看她手腕上那道鲜明的伤疤,他怎么也无法释怀,怎么也无法说服自己相信晓颜对他没有丝毫旧情。    虽然这一切都只是他的假想,但是他却愈来愈如此深信不疑,加上一些暖昧的言行举止,他更确定自己的假设真实性愈来愈高。    转过身想沉睡去,却是个奢侈的念头,突然,他惊觉到晓颜已经进去浴室将近一个钟头,他马上不假思索的跳下床冲进浴室。    她连门都没关好,才推开门就看见晓颜一身湿透的坐在地上,微微的张着嘴呼吸着,一脸苍白。    “怎么啦!你怎么不叫我呢?”他轻轻地把她抱起,先让她坐在椅子上,换下湿透的睡衣后才把她放在床上。    “我没事的,只是一时头晕,想坐下休息一会儿,没想到脚软得连站也站不起来。”    她气若游丝的说。    “那你怎么不叫我呢?”    “我以为你已经睡着了,看你刚才好像很累似的,今天你们玩得高兴吗?”    晓颜的手一直在他的手臂上来回移动着,她苍白的脸在昏黄的桌灯下反而有种柔弱的美。仲翊突然很想紧紧拥抱她,他不知道该如何才能让她明白自己究竟有多么深爱着她,若是她有一天真要离他而去,他将没有丝毫信心可以把她留下来。    “你最近是不是又没按时吃饭,怎么会突然头晕呢?还好是在家里,万一我不在你身边,看你怎么办?”他轻轻捏着她的鼻子,疼惜的说。    “我不怕,我会照顾我自己的,别那么担心好不好!我不会再像以前那么依赖你了,免得有一天你嫌我烦不要我了。”她傻傻的说。    可是这些话在仲翊听来,却另有一种难以形容的失落滋味。    “先坐起来,我帮你把头发吹干了再睡,免得明天又闹头疼。”    仲翊强迫她坐起身来,她一双眼睛已经快要闭上,仲翊一手拿着吹风机一手轻轻的抚弄着她微卷的头发。    等吹干之后她已经忍不住睡着了,仲翊把她的头轻轻靠在自己肩上,用梳子轻柔体贴的帮她理着,洗发精的香味淡淡地一阵阵飘散过来,他抱着她微微发热的身躯,数着她如潮狼般均匀的呼吸声。    这一夜,他失眠了。    ***    第二天天才刚亮,他就坐在客厅里把报纸翻来覆去看了又看,好不容易熬到了九点,等他弄好简单的早餐后,晓颜也起床了。    她的脸色看起来红润不少,精神也不错。    “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,才九点钟而已,星期天不多睡一会儿。”    她梳洗过后还是一脸惺忪,似乎还没有完全清醒。    “先吃东西吧!”他把热牛奶、夹蛋的火腿土司放在她面前。    “这是我特别为你做的,所以你得全部吃完。”    晓颜没有讨价还价,拿起土司大大的咬了一口。    “对了!我一直忘了问你,明天有没有空?”    “明天?除了要上班之外没有什么特别的事,怎么啦?!”    “没什么!我只是随便问间。如果请假一天会不会影响你的工作?”    仲翊看出她有心事,拉开椅子在她对面坐了下来。    “说吧!到底有什么事?”    “如果你有事就算了,我只是想,我们已经很久没有一起出去走走,可是我看你最近好像也挺忙的,算了。”她看起来失望极了,但是这小小的提议却让仲翊很窝心,就算是请假陪她在家里一整天他也愿意。    “就是这件事?你想上哪儿去?”    “你真的有时间?!她表情瞬间转变得兴奋异常。    他微笑着轻点着头。    “我带你去一个让你惊奇的地方!”她故弄玄虚的笑着。    “什么地方?”晓颜的表情令他觉得十分有趣而且好奇。    “先保密,你答应我了就不能食言,无论如何你都要推掉所有的约会和应酬,明天是属于我的。”她霸道又调皮的像个小孩。    但是仲翊却非常喜欢这种被依赖和被需要的感觉,有时他觉得自己的信心和肯定全是从晓颜身上而来,她的柔弱是刺激他坚强的原动力,因为她对他的依赖,他才感觉到自己存在的必须。而这种相互依存是快乐喜悦的,可是一旦其中之一有所改变,甚至是些微的改变,另外一人就必须随时准备接受分离的到来。    仲翊这时内心是充满恐惧的。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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