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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七章  (第2/4页)
,有两个孩子,与常人无异。”    “有无再见她?”    “没有。”    “为什么?”    “怕她笑我,我已十分沧桑,与当年差太远了。”    “我才不会那样说!她一定在报上看过你的照片。”    孙毓川瞪她一眼“希望不是你那篇特写。”    程真大笑,笑得眼泪都掉下来。    孙毓川感喟地说:“我只认识两个会这样大笑的女子。”    程真安慰他“已经不太坏了。”    他站起来。    程真送他到门口,微笑道:“下次看到你希望你穿西装。”    他神色黯然,一言不发。    程真看着电梯门关上,良久,没有进屋关门,她落下泪来。    赵百川没有浪费任何人的时间,他很快昏迷进入弥留,留下呆若木鸡的妻子与惶恐的孩子。    程真当夜便去陪他。    看护轻轻说:“你们这班同事情深意长,真正难得,其实,你可以回去休息,他已没有知觉。”    程真疲倦地惨笑“不一定,也许他的灵魂已升上屋顶,正在俯视他自己的躯壳。”    看护没好气,摇摇头走开。    又过一夜,赵百川才离开这个世界。    程真黯然与刘群话别。    她只能说“尽快把赵小川送过来读书”    然后背着行李上飞机,不知恁地,那时十分希望有人送她一程,可是人生往往想什么没什么,不如意事常八九,她重重打赏为她服务好几天的司机,一人登上飞机。    不知恁地,一阖上眼就看到赵太太愁苦的面孔,她只得唤人取酒来。    到站几乎酩酊,被服务生唤醒才懂得下飞机。    程真随着一众走进海关,那是一条长而窄铺地毯的走廓,走着走着,程真忽尔问自己:“我干吗在这里?我明明是中国人。”几乎想打回头,就在那个时刻,有人高声叫她:“程真,是程真吗?”    停睛一看,是泛亚通讯社一位朋友。    只得交谈几句,不自觉来到关员面前,顺利过关。    一出门就看见董昕。    程真没想到他会亲自来接,暗暗留意他有否对不修边幅的她露出厌恶神情。    他没有,他脸色凝重,似有心事。    “程真,我有话说。”    “请说。”    “回家坐好才说。”    程真用手撑着头“那么重要的事?改天说行不行,今日我实在累。”    “已经拖太久了,非今天讲不可。”    程真频频打呵欠。    二人一言不发到了家。    开了门,程真嘀咕:“程功没来替我浇花。”    董昕却说:“你坐下。”    程真抬起头“你有话请说吧,别卖关子了。”    董昕清清喉咙“你讲得对,程真,我另外有了人。”    程真耳畔“嗡”地一声。    这么快。    这是一个讲效率的世界,董则师自然不甘后人。    终于不得不分手了,从此以后,他的世界再也不容她踏足,奇怪,她不是已经对他的天地一点兴趣都没有了吗,为什么由他宣布出来,统共不是味道?    原来,做不做客人,吃不吃这顿饭纯属等闲,可是,由主人说“你不必来,没请你”感觉又自不同。    这一刹那,程真但觉多年时间心血泡了汤,不禁气馁,脸色变得煞白。    董昕全神贯注留意程真神情,见她脸色大变,可是不发一言,沉得住气,倒也佩服。    程真平时独来独往,自作主张,并非传统贤妻,不过遇到要紧关头,时穷节乃现,她非常沉着大方,董昕总算享受到她的优点。    半晌,程真说:“每个人都有权追求快乐。”    董昕清清喉咙“谢谢你。”    “祝你幸运。”    “你也是,程真。”    “几时把文件准备好,我去签名。”    “我名下所有财产,依法你占一半。”    “你十分慷慨。”    “应该的,耽搁了你这些岁月。”    程真靠着落地长窗,默默不语,董昕算是有良知的人,知道女性的时间经不起耽搁。    他试探地问:“仍然是朋友?”    程真看着他,淡淡答:“可以做朋友,何必离婚?”    她站起来,预备送客。    “慢着,”董昕说“你不问她是谁?”    程真老实不客气地回答:“坦白说,我才不理会那么多。”    “可是这次你必须知道。”    程真光火了“我已说过我不想知道!”    “程真,她是程功。”    程真呆住,一脸问号。    董昕知道她想再听一遍“她是程功。”    程真听见了,第一个反应是“糟糕,事情太坏了,怎么可能一时间失去董昕与程功”然后马上想到她身边最亲近的两个人出卖了她,悲哀之意油然而生,令她双手发颤。    不过她是一个出来做事的人,平时已经练得刀枪不入,越遇大事,越是不动色声,无论如何,不可让敌人知道练门所在,也不可露出伤重楚痛的样子,免得敌人穷追猛打。    笔此董昕那时看到的,只是程真一张没有表情的面孔。    那董昕原本扎好马步前来应战,看到程真没有发招的意思,反而有点慌。    他尝试解释:“这件事发生没多久,我已争取第一时间向你说个明白,免你受到更大伤害。”    程真不发一言。    董昕一想,不对,刚才的话说错了,怕程真恼怒,故另外再添几句:“我很内疚,所以亲自向你交待,愿意作出补偿。”    程真这时斟了一杯白兰地,坐下来慢慢喝。    她像是被人在面孔上打了一锤,五孔流血,金星乱冒,可是她知道她不能倒下来,她要努力做完这场戏,她想说几句得体的台词,可是在脑海中翻箱倒柜,都找不到适用的剧本。    她,程真,也会遇到词穷的时刻,由此可见董昕有多厉害。    “程功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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