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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遗十年  (第4/4页)
姐外面很冷,等人进来等吧。”    “不用了。”我说。    宋天明打来电话,我硬起心肠,按掉。    他发来短信说:“小朵,我们的那些过去,你真的全都不要了吗?”    我悲从中来,怎么也忍不住汹涌而下的泪水。终于哭着拨通了周国安的电话,他很快接了,问我在哪里。    “山顶。”我抽泣着说“我来了山顶。”    “你在餐厅等我。”周国安说“我马上赶到。”    原来他不在这里。    我进了餐厅。侍应把我领到窗边的位置,给我倒了一杯热茶。我从窗外望去,整个城市都已经被雪淹没了。灯光穿透雪花,如烟花静静而绝美地绽放。    有人在唱:你知不知道想念一个人的滋味,就像喝了一杯冰冷的水,然后用很长很长时间,一滴一滴变成热泪?    这鬼天气,餐厅里人少得可怜。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才忽然想起来,这么大的雪天,他该怎么开车上来?我慌里慌张地打他的电话,可是他却一直不接。打了十次也没人接的时候我奔出了餐厅。漫天的雪,一辆出租车也没了,我只好沿着山路一直一直地往下走,我的脑子里出现无数的坏念头,吓得腿软,每一步都重若千斤。    走了许久前面也没看到一辆车,身后却有车追了过来,不知道是不是嫌我挡了路,不停地按着喇叭。我停下脚步往回看,却惊异地发现是他的车。车停了,他下来,把我一把拖进了车里,一面拖一面说:“我一去他们就说你走了。你这任性的丫头,到底想做什么!”    “我没看见你。”我说。    “你走的时候我刚到,在车库停车。”    “你不接手机。”我说。    “走得急,忘了带。”    “我怕你出事。”我说。    五十五    “不是没事吗?”他搂住我,俯下身来,吻住了我冰凉而的唇。    上帝啊,就让我去死吧就让我去死吧。    就这样哭着笑着死掉吧。    (8)    宋天明离开的那天,我没有去机场。他给我发短信,说小朵,我知道,你是一时接受不了我们之间的改变,但我会给你时间考虑,我珍惜我们那些过往,希望你也一样。    然后他不再给我打电话,改成写信。信写得很密,我每次打开邮箱,总能看到新的未读邮件。信有些写得长,有些很短,有时候只有寥寥数字:小朵,我想念你。    那些信我每看一封都要哭上很久,到最后,我换了一个邮箱。    就让过去的归过去,往后的归往后吧,年轻岁月里的真挚誓言,只能在空虚的网络深处沉默。静静地死着。    就算是我变了心。    但是对周国安,我实在无力抗拒。我从没想到过自己会爱上这样一个男人,但一旦爱上了,我就没有办法回头。    小烨和Ben决定五一结婚,我陪小烨去看他们的新房,是别墅,有待装修。小烨去撒哈拉的行李已经全部备好,夸张得像要搬一次家似的,我忍不住骂她:“这就是你的流狼理想?”    她恬不知耻:“女人有了家都是会堕落的,什么理想,都是放屁。”她扬声大笑后,继续大放厥词“现在,我的人生理想就是生三个孩子,将来看他们绕着这个院子跑。”    我说生那么多你会变成黄脸婆,当心Ben不要你。    “他敢!”小烨自信满满地说“像我这样貌美如花能文能武的媳妇儿他上哪找去,再说了,我还有好多嫁妆呐。”    可爱的小烨,她看事情的方式永远是那么简单实用,所以她幸福。我想起曾经对Ben的疑虑,暗笑自己神经过敏。    小烨问我:“你和周国安怎么样了?”    “不知道。”我说。“他最近挺忙的,我们见面机会不多。”    “那倒也是。”小烨出人意料地通情达理。“听说他公司最近有些问题…”    公司有问题?我一无所知。周国安从来都不和我提他工作的事。    不过小烨这么一说我倒也有感觉,最近周国安去公司明显比以前频繁,有时候在办公室里一呆就是很久,出来的时候脸色凝重,对下属也时有苛责,不像过去的他。    我担心起来。    “咦你想那么多干吗?”小烨看出了我的心思,大力给我一拳“趁早叫他正式离婚娶了你是正经!”    我窘得面颊发红,扑上去和她对打,我们嬉笑着闹成一团,享受着越来越稀少的无忧无虑的光阴。    我当然不会逼周国安娶我。    我们只是在人很少的地方约会,有时对坐着喝一杯咖啡一点红酒,他是个懂得享受宁静的人。不会给我任何的压力,也给我足够的自由。    不过他请了专业的设计师来替我做衣服。我从来没享受过这种待遇,被别人上下左右地量来量去简直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。设计师对我说:“陈小姐,你很幸运,会有无数的女人羡慕你。”    五天后衣服送到我家,一共七套。那个设计师真有两下子,我一一拆开来,每一件都带有一种不张扬却逼人的美。    我呆看着,穿惯牛仔裤的我连试穿都不舍得。    他的电话来了,问我:“喜欢不喜欢。”    “太奢侈。”我说“陈朵掉进童话里,正在漫游仙境。”    “你的玫瑰胸针可以配上用场了。”他提醒我。    我无语。    他又问:“怎么了?在想什么?”    “我在想也许我该辞职。”我很老实地说。    “可以。”他说“我正想跟你安排新工作。”    “什么工作?”    “做周国安的夫人。”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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