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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六章会面  (第4/4页)
   看起来仿佛远离人烟的环境,但是,从横滨横须贺道路的朝比奈交流道下来,只需越过一座山而已。船律老人前往东京都心,或是政经界要人们前来谒见老人,都非常方便。    第一道铁门位于公路往私道的人口,通过之后,在森林中婉蜒约二百公尺左右,还会碰到青铜制的门靠。沿着树丛在大卵石道上前进约五十公尺,绕过一个半圆形之后,首先映人眼帘的是一幢三层建筑,维多利亚时代的石制洋房。    引导始进入的男人深深敬了一礼。    “大人吩咐过,请前往棋室。这边请!”    “我不会下棋啊!”“哦!不,那里是一楼最小的房间,会比较方便。”    啊,这样啊!始口中喃喃自语。    从玄关大厅,弯过铺着宽大地毯的走廊,约转过三次左右,始被带到称做棋室的房间。    的确是“小”的房间。换算成和室的话,少说也有二十人榻榻米的宽度。    室内的色调以葡萄酒色为基本,棋桌上放置着象牙制的棋贝。壁上悬挂的富士山油画,是由只在日本国内才有名的某大画家所描绘的。    两扇落地窗上挂着双重的窗帘,地板是以铿木为铺地材料,辉映着岁月的光泽。    始注视着引导他的男人。    “你是执事官吗?”    “不是的,我只是副执事官其中一名而已。在二十名之中,位于次席的意思。”    这就意味着礼遇吗!始讽刺地想着,不过他并没有说出来。    “要喝白兰地酒吗?”    “谢了。”    “咦?不像是害怕被下毒的人…”    “我并不是害怕。如果不是和意气投合的对象敞开心共饮的话,对酒不大公平。”    “那么,我只准备大人的份了。如果你改变心意的话,请随时吩咐。”    次席副执事官离开之后,当被留下的始口中数到28时,门打开,主人出现了。一名三十岁左右的男人,不晓得是第几顺位的副执事宫,恭恭敬敬地替老人打开门。    根据始的常识判断,老人应该是九十岁,但是看起来此实际年龄约年轻十岁。    所穿的服装令人想到公园的假日画家,轻快又讲究,这也给人意外的感觉。在始的想像中,总觉得老人应该是穿着和服的模样,这该是始的偏见吧。    老人冷淡地请年轻客人坐下,自己也坐下来。    “竜堂始君,好久不见了。”    对于老人的笑脸,始没有感应。他以毒辣而冷淡的眼光对应。    “我们在哪儿见过面吗?”    “也难怪你不记得。十八年前的事了,你那时候还没有上小学呢!”    两个人之间放着棋桌,看起来仿佛两者之间——至少对始是存在的,心理障碍的象征。    为老人准备的红葡萄酒和乳酪送来了,新的话题继续下去。    “古田和高林给你添麻烦了。我代他们向你道歉。”    “添麻烦是事实,但是为什么你要替他们谢罪呢!”    “…嗯?”    “解释成这是你给他们的命令也无妨吧!如果是真的,绝不是道歉就可以算了。”    “厉害。你说的没错,不过,我并没有下令要加害你们。我之所以允许他们,也是因为我知道他们对你们根本没有办法。”    始的双眼充满轻蔑。    “这样的话,就不需要道歉了。你不仅逃避责任,还夸示对古田和高林的支配力,古田和高林才是厚脸皮。”    老人无言地笑了。    大概是为了隐藏多种情感的笑吧!无论如何,始的态度应该都不会给他好的印象。这只是一个比棋赛品性更低下的作战而已。    “究竟像我们这种平凡的庶民,对你这种高高在上的人有什么用处呢?”    “平凡!最近,日语的变化也很乱呢;空手扯下车门,单手抬起撞球台的人,如果能以平凡来称呼,那还不够乱吗?”    老人又笑了。    “始君,你不认为吗!”    “日语混乱的确是事实。特别是中高年的官吏。此方说E电等名词,也不是正经的产物。支部省一方面忽略古典教育,又对日本的传统胡说八道,实在可叹。”    “…为什么你也如此精于岔开话题?”    老人的笑和刚才有点不同,慢慢地将酒杯送到嘴边。不论是酒或乳酪,想必也大有价值和来历吧!但却非始所知。刚才,对自称次席副执事官的男子所说的话不是骗人的。他不认为能够与这个老人敞开心胸把酒对酌。    老人把酒杯放回桌上。    “始君,你的确是一个有修养的人。高林或古田等等都不成材。他们只会想法子完成我给他们的任务,不过是二流三流的艺人面已,而你却具有独创性。”    即使受到夸奖,始却不会特别高兴,这也是当然的。    “而且,在你的精神中有一种明显不驯之处。好像是继承来自祖父的血统。你的祖父在战前因违反治安维持法人狱,是左派的斗士。”    “不是左派,他是自由主义者。”    “我不这么认为,至于对左派的定义,我也不打算争论。与其分辨他在政冶思想上被分为哪一类,不如弄清楚他做了什么事,这对我们是最重要的。”    “我们?”    “你和我,以及你的兄弟们。”    始想开口又闭上,他注视着这个原本应该栖息在与他的人生无缘的场所中的奇怪老人。据说,只要来到老人的面前,就是连政经界的巨头或要人,也要匍匐在地板上正襟危坐。这些做然藐视有权者及消费者的有力者们都要如此,始现在能以同等的立场和老人对话,或许正表示了老人的宽容吧?    这是不愉快的认识或错觉。    老人稍稍闭上两眼。    “…至于我对你们兄弟抱持关心,这可是说来话长。除了会告诉你之外,希望你也了解我对你们所抱持的期望,怎么样?”    始更沉默了。在这种情况下,沉默正表示接受面对老人的提案。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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