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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二章梅毒  (第2/3页)
  可是马车并没有碎。    他自己却碎了。    他的鼻骨碎了,他的人打横飞出丈外,叭地落在水里,水面立即冒出了血红,他就再也没有起来过。    帘里又伸出了一只手指。    这回是拇指。    一个翘着美丽弧形的拇指,好像正在夸奖着什么人的战绩一般。    执龙行大刀的雷劈,挥银鞭的雷鸣,还有铜像一般的巨人雷腾,忽然都觉喉头苦涩,全身都冷得发抖。    ──初冬的天气,教人意寒,明年春夏尚远。    欧阳意意、朱如是、祥哥儿看着他们,神色就像看到三座坟墓一般。终于,还是雷腾先行厉声大呼道:“你不是苏梦枕!你是…”    那马车陡然动了。    利小吉已跃下马车。马车自行飞滑,撞向雷腾。    雷腾狂吼一声,什么都豁了出去,抡斧迎上,一斧把马车劈开两片!    马车轰然应声而倒,落入河中。    车里无人,只不过有一根断矛。    雷腾猛抬头,就发现了一件事:    他剩下的两名兄弟,雷鸣和雷劈,都仰身倒在水里,咽喉都多了一个血洞,清清河水灌了进去,又和着血水涌了出来。    一个锦衣人,飘然站在他们的尸身上。这次,他伸出了两只手指。    一左一右。    都是尾指。    白皙、修长、文气的手指。    不沾一滴血的手指。    雷腾狂嚎,抡斧,自中拗折,反手将双斧砍入自己左右太阳xue里。    “白愁飞…‘六分半堂’和雷家的人…一定会跟你算…算这血海深仇!”    锦衣人看着他的死,好像很惋惜的样子,然后以非常同情的口吻说:“把他们抬回去,厚葬他们。”    朱如是应道:“是。”    “难得他们能为雷损这般忠心效命,”锦衣人白愁飞很有些感叹似地道“忠心的人应该得到厚殓。”    利小吉却忍不住问:“白副楼主,怎么车里的会是你?”    白愁飞淡淡地反问:“怎么不会是我?”利小吉一时为之语塞。    “想杀苏楼主?”白愁飞冷哼着,伸出双手,一只一只手指地看了过去“得要先杀了我。”    于是,自从这一天开始“要杀苏梦枕,先诛白愁飞”的风声,便传得满城皆知,不久以后,连江湖黑白道上,也传得沸沸扬扬。    “欲杀苏,必杀白。”    “白死苏难活。”    然而这一战,却有两个人,在相当的距离、绝没有人会发觉的地方观战。    这两个人,一个便是当今独撑“六分半堂”大局的狄飞惊。    另一个是曾经背叛过“六分半堂”的林哥哥。    狄飞惊负手,垂头,似是在俯视风景。    林哥哥就站在他的背后。    ──他与叛徒林哥哥独处,难道不怕他又变生异心,再图刺杀?    狄飞惊到底在想些什么?    林哥哥也不知道。    他在等。    他等狄飞惊问他话。    他知道狄飞惊一定会有话问他的。    狄飞惊果然问他:    “是你提供情报,告诉‘雷门五大天王’,苏梦枕必经小戒桥?”    “是。”    “可是为什么你要他们这样做?”    “‘雷门五大天王’老远地打从江南赶来,为的是要替雷总堂主报仇,他见我们迟迟不发动攻击,早生不满之心,不如,就让他们自己试试,能成当然好,败亦无妨。”    “你呢?”    “我?”    “你对‘六分半堂’一直未采取反攻行动,有何看法?”    “我不敢说明了狄大堂主您的策略,但至少我可以相信,大堂主必自有打算,而且,现在还不算是时机成熟,要是妄自牺牲,打草惊蛇,看来,这种徒劳无功的事,大堂主是决不为的。”    “可是因为你所提供的密报,‘雷门五大天王’全死在小戒桥,你不怕‘江南霹雳堂’雷门的人惩罚你吗?”    “我是‘六分半堂’的人,要罚,该由‘六分半堂’罚我,我甘心受刑,没二话说。其实古来征战几人回?我已跟他们说过,贸然刺杀苏梦枕,只是讨死而已,他们就是不相信,这怨不得我。”    “不是怨不得你,而是人都死了,要怨也有所不能。”    “要做事就不能怕人怨,这是当年总堂主常常督导的。”    “你已非当年吴下阿蒙,‘金风细雨楼’应要对你刮目相看。”    “全仗大堂主成全,我才能活到今天,我再不痛改前非,就是辜负大堂主对我活命之恩,当年总堂主对我的厚爱。”    “这些都是废话。你本是人才,胡混过活,只是虚度光阴。人可以对不起别人,但不可以对不起自己。你尽做些自毁的事,那就算是白活了这一趟。”    “是。”    “你可知道‘雷门五大天王’因何失败身死?”    “他们太过意气用事,欠缺周详考虑。轻敌足以致命。他们低估了苏梦枕,而且还少算了个白愁飞。另外,雷总堂主的‘梅毒’计划,也有…点…”    “你尽说无妨。”    “我在这三个月来遍查资料宗卷,雷总堂主所设计的‘梅毒’行动,暗杀部署跟当日沈虎禅在松林溪心月桥暗杀‘杀手王’省无名,说来非常相近。”    “哦?”“省无名是‘海眼帮’辈分最高的耆宿,沈虎禅在十五岁时就下战书,难得省无名却不轻敌,严加防范。有日他带同七十余名护卫乘轿经过心月桥,轿底忽然被银枪刺破,穿入轿中,但桥下狙击者尚未撒手,假扮成其中之一名护卫的省无名已突然杀到,不过,他却没有料到:那狙击者只是个幌子,那是唐宝牛。真正的沈虎禅匿伏在水里,俟他一跃下来,立即杀出,省无名到头来还是死在沈虎禅刀下。在桥底下伏击,这法子跟沈虎禅杀省无名之役颇为相似,苏梦枕不可能全无警惕。”    “你对白愁飞的一口气连杀五大高手,又有什么看法?”    “其实苏梦枕并不可怕,可怕的是白愁飞。苏梦枕武功再高,也只是头跛了腿的老虎,白愁飞却是长了翅膀的豹子。目下‘金风细雨楼’里,苏梦枕卧病、王小石无心理事、杨无邪集中在楼内搞组织,只有白愁飞步步为营、声誉日隆、地位高升,而且手段非常。”    “所以要毁‘金风细雨楼’,先得杀苏梦枕;要杀苏梦枕,须除白愁飞?”    “是。”    “你的推断,看来很有长足的进步,但还是失诸偏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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