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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三章绿街99号  (第4/4页)
的。    “费琦,你怎么了?不舒服吗?如果不舒服,就别强迫自己来。少中也真是的,结婚周年就结婚周年嘛,每一年都要办什么Party,还不是一堆人疯疯癫癫一整个晚上,最后我和他连半句感性的话也没机会聊上,好像专程庆祝给别人看似的。其实很没意义啦,不想来就别勉强。”    “我一定会去的。”费琦按捺住想要嘶吼的声音,心平气和地说。    “腥…那,如果不舒服,到时候就先走好了。”    身上只穿着白色衬衣的费琦,掩着自己苍白的脸,滑坐在电话旁,无声地啜泣着。    铃!她一把接起电话:“如果你不想我去,我就不去好了。”    费琦对电话那端的斐丽吼叫着。    “我…我当然希望你来,你是我最好的朋友。我只是…只是…”    “如果你希望我去,你应该告诉我,热闹的场面可以治疗我的阴郁,可以让我快乐;如果你希望我去,你应该对我说,缺席了两年的Paul,或许,就会在今天突然出现,给我一个惊喜。你不是一直这样给我希望,好让我可以行尸走rou地存活下来的吗?这次,你也应该这样说的呀。”    斐丽在电话的那头,说不出话来。    费琦知道,自己又伤害了自己最爱的人。    她将拟了满床的缤纷扫落,将自己重重地扔在面无表情的床上。    这一次,挂掉的电话,是真的不会再响了。    拖着白色长洋装的费琦,独自走进转角的绿街卯号里。    穿衣服是需要用感情的。最后,她为自己穿上这一件纯白色雪纺纱洋装。因为,她要用白纱捆裹住自己曾经受过的伤;她要让自己今晚看起来完美无瑕,安然无恙。    她知道,这是斐丽最想收到的礼物。    费琦到得晚,Pub里早已人头钻劲,衣香鬓影。    “费琦﹗”被人群团团包围,和少中正在切蛋糕的斐丽,远远看到费琦,不顾他人危险,用力挥动着手上拿着刀的双臂。    费琦对斐丽灿烂地笑了笑,用眼神示意着,不用急着过来招呼她,自已一切都很好。    一些熟识的厂商、服装设计师和模特儿都来了,整个Pub里,全是漂亮的男人和女人。    穿梭其中,费琦觉得自己好像置身在伸展台上,踏出的每一步,都是那么的刻板和机械化。    突然,喷雾似的灯光洒上Pub前方的舞台,鼓手倒数计时的鼓棒敲击声凌空响起。    所有的喧闹都停止了,因为大家的目光,全集中在舞台上,蓄势待发的乐团身上。    穿着一身火红,中空迷你短裙的女主唱,轻盈地跃上舞台,甜美性感的声音,一瞬间,划破整个停顿的冷空气。    台上台下,所有的热情、欢乐和奔放,全都无所遁藏地撞击在一块儿。    是席妮!这个乐团的主唱竟然是她。    费琦依在墙角的身体微微一颤。    舞台经验丰富的席妮,总是能将观众的热情轻易地撩拨起来。    她擅于运用一些惹火的小动作,挑逗台下的情绪和感官。    “Guitar﹗飞仔。”席妮高声叫喊。    席妮踞起脚,将妖娆的双手缠绕上吉他手的肩膀。    在她的热拥下,吉他手汗流浃背,专注地Solo着;就像每一场演唱,Paul在席妮的缠绕下,专注热情的独奏一样。    Paul是乐团的团长,他深情的弹奏声,在每一次演出中,都能掀起全场不可抑制的高潮,多少女性听众慕名而来。当时,席妮的每一首歌,也都是为了他而唱。    席妮和Paul,他们曾是“泊”乐团的最佳拍档;舞台上最出色的搭档。    从前,席妮总喜欢将自己泛红的脸颊,亲密地与Paul汗湿的侧脸熨贴在一起。用最近的距离,感受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热气和吉他振动的频率。    她竭尽所能地拥抱他。因为,只有那个时候,Paul是属于她一个人的。    “鼓手,阿城!”鼓手在席妮的点名下狂野地独奏着。    整个绿街的号,都是震动人心的鼓声。    “Key波ardt手,小黑!”    键盘乐,像把所有的人都通上电似地通室窜流着。    终于,全部的成员都介绍过了。    席妮突然跃下舞台,将一个人拉扯上台。    “造型师,岩也!”    吉他、键盘和鼓声齐响。    席妮抓住岩也不知所措的双手,将它们从自己的身后环绕到前头,被拥在岩也怀中的席妮,便紧贴着他的身体,热情地随着音乐摇摆舞动着。    岩也像一个立不稳的木桩,满脸通红,尴尬无措。    席妮从舞台上,搜寻到杵在昏暗的舞台下,穿着白纱洋装的费琦。    她无情地,将一抹狐媚的、胜利的目光,从高高在上的舞台抛了下来。    …是岩也和席妮?不,是Paul和席妮!    已经五杯酒下肚的费琦,视线开始模糊晃荡。    在舞台中上演的,是现在也是过去,是欢乐也是悲伤。    “费琦﹗”    远远听见斐丽惊慌地寻找着自己的声音,费琦知道,斐丽终于看见傅言中的岩也了。    岩也到底长得像谁的问题,斐丽此刻也一定有了答案了吧。    听见斐丽接近的脚步,费琦将自己更深地藏到角落里。    此刻,再多的白纱,也网裹不了又被重划一刀,不住淌血的伤口。    她不要让斐丽在今天,看见她的疼痛和绝望。    “Itmusthavebeenlove、butit,sovernow.”将自己灌得烂醉的费琦,哼着刚刚舞台上的歌,摇摇晃晃地走到大街上。    正要横过马路,一双手粗鲁地将她拦腰包里进怀中。    “你们找死啊?现在是红灯耶!”车主探出头来,怒气冲冲地叫嚣着。    “对不起,对不起。”将费琦护在怀里的男人连声抱歉着。    那是费琦熟悉的味道和声音。    她抬起沉重的头:“啊,Paul!是你,你真的来了。”    费琦安心地,在男人的怀中,沉醉了过去。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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